以我来时路 赠你沿途灯

【异世界系列】The Knights and the Unicorn

*一万一千字,一发完

*是的不用多解释了这就是哈利波特魔法世界背景

 

序言:I will help my brother knight.

          I will be true to my friends.

          I will be faithful in love.

 

 

(一)

蜂蜜公爵的店里洋溢着甜得发腻的香味,看来店主研制出的蜂蜜黄油杏仁奶糖新鲜出炉了。

“梅林的胡子!他是沉迷甜份得要发疯吗?听听那个名字!蜂蜜!黄油!奶糖!”

边伯贤凑近货架后的朴灿烈,在店主兴奋的吆喝声里低声对他咬耳朵。

朴灿烈充耳不闻,一排排地研究着货架上的零食。

片刻后,他转头向边伯贤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不是自称霍格沃兹包打听吗。”

边伯贤挺起了他的小胸脯,还拍了几下:“那当然,我可什么都知道。”

“那我问你,”朴灿烈搭上边伯贤的肩膀,弯腰悄声道:“张艺兴喜欢吃什么?”

边伯贤一开始还认真听着,但是却渐渐变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兄弟,不是我说,格兰芬多要给斯莱泽林送礼物的话,佐科的魔法笑话店才是最好的选择!”

朴灿烈拍了下边伯贤的背:“别开玩笑,我说真的。”

“……”

边伯贤看着朴灿烈仔细思考的神色,发出了绝望的呻吟:“梅林在上,快救救这个中了爱情魔药的傻瓜吧!”

“说什么呢!”

朴灿烈皱着眉反驳,却被边伯贤抓住猛一顿摇:“一个斯莱泽林!斯莱泽林!你不是从光轮上掉下来摔傻了?”

“你应该注意到,我们都是男性,”朴灿烈咬牙切齿道:“少胡思乱想了!”

“性别从来不是问题好吗!但是一个格兰芬多!一个斯莱泽林!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就意味着战争!”

边伯贤的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严肃地端详着朴灿烈的脸:“而且听说那个五年级的斯莱泽林魔药学成绩很不错,我有理由怀疑你喝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知为何,朴灿烈听着边伯贤的称呼有些不爽:“什么五年级的斯莱泽林,人家有名字。”

边伯贤惊呼:“我的老天啊,格兰芬多的塔楼要倒了,就为了你给一个斯莱泽林说话!”

朴灿烈翻了个白眼,十分后悔之前脑子一抽找边伯贤询问意见,不得不解释道:“我前段时间魁地奇训练的时候不是受伤了嘛。”

边伯贤煞有介事地点头:“嗯,估计就是那次摔坏了脑子。”

“……你能不能听人好好说话!”

朴灿烈甩手要走,被边伯贤扯住了:“别别别我不打断了,你说吧。”

朴灿烈深吸了一口气,忍住痛扁好友的欲望:“那次伤得挺重的,庞弗雷夫人说我至少要在床上躺半个月。”

“那你怎么三天就下地了!”

边伯贤瞪大了眼睛,但是看见朴灿烈投来的危险目光,迅速的举起手在自己嘴上比了个叉。

朴灿烈再次深呼吸,继续说道:“半个月躺床上,我就不能参加魁地奇训练,不能去比赛了,那跟要了我的命没什么两样!”

边伯贤点点头,朴灿烈疯狂热衷于魁地奇,全校都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又有谁会不喜欢魁地奇呢?

“躺在医疗翼的几个晚上,我烦躁得睡不着,结果发现,有人晚上悄悄溜进来给庞弗雷夫人的药里加了料。”

边伯贤看着朴灿烈回忆的神情,有点不可置信:

“……张艺兴?”

朴灿烈点点头。

“那你还说他没给你喝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边伯贤要跳起来了。

“但是我喝了药,确实很快就好了,庞弗雷夫人也惊叹这是个奇迹,然而我知道我身体根本没什么超越普通人限值的强健度,一定是张艺兴做了什么。”

“等等……”边伯贤一脸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样子:“他冒着违反宵禁的危险来给你送药,而你不确定他往药里加了什么,居然还喝了??”

“哦这听起来可真有点儿凄美的浪漫是不是,双向暗恋却囿于学院偏见不能在一起的苦命鸳鸯什么的。”

边伯贤满目怅惘,显然已经被自己脑补的故事打动了。

朴灿烈彻底放弃和他沟通,转身拿起牛皮纸袋,小心把每样糖果都装了一点,还不忘探出头向店主喊道:“先生,那个新出的奶糖给我留一份!”

(二)

“龙爪根须?你要那个做什么?”

金钟仁从床上坐起来,挠挠自己压得立起来的头发,睡眼迷蒙地问。

“实验用。”

金珉锡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平静地面对金钟仁“你骗鬼去吧”的表情。

“你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讲个笑话给我听?”金钟仁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你最近研究的可不是治愈系的魔药。”

“亲爱的钟仁要拒绝堂哥的求助吗。”

金钟仁听着金珉锡用毫无语调起伏的声音说着这种肉麻的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啊行行行,不管你了。”

金钟仁从床上爬起来:“去霍格莫德的日子都能窝在魔药室,就算拉文克劳里你也是独一份。”

金珉锡看着翻箱倒柜的金钟仁,施施然在床沿上坐下:

“换做是你,也不过窝在房里睡觉而已。”

金钟仁“啪”地一声就把抽屉合上了,转身看着坐得端正的人:“我亲爱的哥哥,请人帮忙的好像是您啊。”

金珉锡不说话,面无表情伸出了手。

金钟仁瞪了他一会儿,然后自暴自弃地把一包龙爪根须拍在他手上:“一根就三百加隆呢,让梅林评评理吧,哪还有我这么大方的弟弟。”

“谢了。”

金珉锡达到目的抬腿就走,正要爬上床的金钟仁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

“等等,你不会受伤了吧,”金钟仁看着金珉锡的背影,对着空气闻了闻:“……不过也没有血腥味。”

金珉锡不打算理他,正要出门时,金钟仁却又懒洋洋地补充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就算龙爪根须对镇痛和促进愈合有奇效,严重的撕裂伤还是要更专业的护理才行。”

金珉锡顿住了脚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圣芒戈似乎有很多位优秀的医疗师出自钟仁你的家族。”

“哦不不不不,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金钟仁开始为自己的多嘴懊悔起来。

金珉锡看着他,露出了难得的慈爱的微笑:“来吧,你的帮助可以更具体一些。”

金钟仁哀嚎一声倒在床上:“不!我才二年级!我什么也不懂!”

然而金珉锡不为所动,硬是把他拖了起来在椅子上摆好:“可是据我所知,某人在还没入学时就已经开始研究《进阶魔药制作》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就像一只微型的巨怪。”

金钟仁像个娃娃一样被摆弄着,耷拉着死鱼眼抱怨。

“我会把这当做对我力气的夸奖,谢谢。”

金珉锡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于是高冷的拉文克劳们在一个仿佛学术讨论的交流里互通了信息。

“你是说……受伤之后无法痊愈?”

金钟仁皱眉沉思。

金珉锡点点头:“我不认为他有自虐的倾向,所以否定了反复再创伤口的可能,但是我留心了很久,他的伤口一直都没有愈合。”

“如果他在按医嘱用药的话,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除了他自身体质特殊,就没有其他可能了。”

金钟仁分析完又觉得困惑:“但是不会有这种体质的巫师吧,说实话,这真是个奇怪的病症。”

金珉锡靠回椅背,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来回地点。

“诶,”金钟仁从医学思考上回过神来:“你说的这个人,是张艺兴吧。”
金珉锡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别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也不想想,除了我,还有谁和你这个书呆子亲近。”

金钟仁翘起二郎腿,捻了块曲奇送进嘴里。

“他只是我的助手。”

金珉锡冷冰冰地回答。

“哎哟,我怎么听说是某人硬要人家来当助手呢,而且我们伟大的魔药天才好像对他的助手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关心。”

金钟仁嚼着饼干,一副三八的模样。

“你这笨拙的单细胞生物有什么好说的,至少他不会把坩埚炸掉。”

无话可说的金钟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脸上带着被提起黑历史的羞恼和对这个解释的不屑一顾。

(三)

灰尘和羊膻味依旧遍布在猪头酒吧里的每一个角落,桌椅板凳上随处可见泼出的啤酒泡沫,不过即使它又窄小又肮脏,依旧还是热闹非凡,毕竟这是个未成年的学生们也能来提前体会一下成人世界喧闹的地方。

吴世勋嫌恶地躲开进门玄关处挂着的一串咯咯笑的骷髅,扶正脸上的面具,向他前面的人说道:“老天,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

金俊勉在面具后睨了他一眼:“不是我们,是你,帮你偷溜就不错了,还有什么怨言?”

“谁知道你要来这种地方!”吴世勋觉得在推开店门的一瞬间,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发就已经开始起油了:“阴暗、油腻,还有这些邋遢的人!”

“你只是还不能体会到其中的趣味。”

金俊勉摇摇头,熟门熟路地靠向酒吧柜台,向那个看起来昏昏欲睡的酒保要了一杯黄油啤酒和一杯羊奶。

吴世勋不可置信地看着金俊勉:“我假设我们没有第三个人。”

金俊勉点点头。

“那么那杯该死的羊奶是谁的!”

吴世勋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注意你的言行,吴世勋。”金俊勉只是目视前方,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抗议的意思:“二年级的小鬼,就应该远离酒精,闭上嘴巴,安安静静地呆在我视线范围内。”

吴世勋知道这是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嘟囔着还不如呆在地窖温暖的壁炉前喝个下午茶之类的话。

金俊勉轻笑了一声,把杯子塞进吴世勋的手里,领着小孩走到角落坐下。

奇怪的是,酒吧里人多到站得熙熙攘攘,那边的卡座却一直是空着的。

吴世勋屈辱地抱着杯子坐下:“在这里还喝奶的,估计从开业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亲爱的孩子,”金俊勉坐在他对面,背对吵闹的人们,把吴世勋掩在了角落里:“要相信,这家的羊奶,绝不是只为你一个人准备的。”

“好吧,”吴世勋放弃纠结,直起身子问道:“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金俊勉还没回答,不知道从哪晃晃悠悠蹭过来了一个醉汉,大大咧咧地把他的酒杯摔在桌上,溅出了不少啤酒。

吴世勋拖着他的杯子迅速往后挪。

“啊,那个小鬼怎么没有来,”醉汉粗着声音咧咧,迷蒙的双眼看向躲开的吴世勋:“这又是哪个小鬼。”

金俊勉淡定地抽出手帕,抹去了醉汉喷到手上的唾沫:“阿不福思,看来酗酒并没有让你的嗅觉退化。”

吴世勋这时候才发现,这个醉汉就是刚刚柜台那个面目不清的酒保,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在他的认知中,名为阿不福思的人就只有一个。

阿不思·邓布利多失踪已久的弟弟——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阿不福思从脏兮兮的袖子里抽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没有东西可以干扰我对气味的判断——告诉那小子,自己注意点,最近可有点频繁。”

金俊勉在巨大的啤酒杯掩护下接过盒子放进斗篷里,微微点头致意:“我会转告的。”

阿不福思满意地拖着他的酒杯,又晃晃悠悠地离开:“我还挺喜欢那小子的,就算他从来不喝酒……”

一出酒吧的大门,清新的空气吹走了混杂的奇怪的味道,吴世勋感到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都获得了新生。

天色渐渐暗下来,还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所以,又是张艺兴对不对。”

吴世勋皱着眉头:“他到底怎么回事?查不到家庭背景,连分院帽都没有过问就被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划给了斯莱泽林,帮助我们的死对头格兰芬多,整天和赫奇帕奇的人混在一起,甚至去给拉文克劳的人打下手!现在你又和他有关系?”

“保持冷静,有关系的不止我一个人,”金俊勉抽出魔杖给两人身上施了个咒语,以防斗篷被雪花打湿:“我假设,你的父亲曾叮嘱过你,关于你的责任。”

吴世勋收敛了神色,静静地看着金俊勉。

“你早就注意到了吧,我对他有着不寻常的关注,”金俊勉小心地把魔杖收起来:“事实上,他也是我的责任。”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吴世勋却明白了一切:“所以你今天要带我出来。”

“总该有个人来代替我不是吗?”金俊勉耸耸肩:“我都要六年级了。”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吴世勋烦躁地捋了捋头发:“可是怎么会是他!”

金俊勉并不在意他的小情绪,漫不经心地说:“放轻松,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张艺兴,不是吗?”

吴世勋看着金俊勉带着笑意的眼睛,仿佛被戳穿了心事, 眼神闪躲,不说话了。

 

 

(四)

 

“哦梅林!”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响起一声惊呼,转角处突然摔出一个身影,随即便是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半透明的身影从阴影里飞出来,在高高的廊顶上盘旋,高声尖叫:

“呆呆的赫奇帕奇,他从来走不好路!”

金钟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没好气地抬头道:

“讨厌的皮皮鬼,你又到处绊人,小心我告诉校长!”

皮皮鬼阴阳怪气地继续唱到:“可怜的孩子跌了跤,只好找老头去哭诉!”

“哦是吗?我跟血人巴鲁的关系也不错。”

金钟大冷笑着,弯腰把散落的处理过的曼德拉草拾起。

“你骗人!”皮皮鬼呼啸着从空中冲下,把药材踢地到处都是:“他是斯莱泽林的幽灵,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然你想试试吗?”

金钟大耗尽了耐心,准备掏出魔杖跟皮皮鬼干一架。 

然而就在皮皮鬼做出鬼脸想要开始嘲讽的时候,走廊另一头有人说道:

“你是还想被我塞进泥里吗,皮皮鬼?”

皮皮鬼一听这个声音,迅速收起表情,疯狂地跑没影儿了,只留下一句话还在回荡:

“赫奇帕奇的好小子,动手从来不留情!”

嘟暻秀从黑暗中走出,把被踢到远处的曼德拉草放回了金钟大的药篮里。

金钟大边收拾药材边向嘟暻秀道谢。

“你对付皮皮鬼还挺有一套的。”

虽然是同院,但是金钟大和嘟暻秀并不熟,两人并肩走着有些尴尬,出于学长的身份,金钟大只好没话找话。

“它就是欺软怕硬,捉住揍一顿就没事了。”

嘟暻秀轻描淡写地说道。

金钟大默默咽了口口水,他之前可没看出来身旁这位面目正直的学弟性格中有着隐性暴力因子。

“你今天没去霍格莫德吗?”

嘟暻秀突然问。

……你不是也没去吗。

虽然这么想,但是金钟大可没蠢到说出来:“最近庞弗雷夫人用药有点紧张,我在斯普劳特教授那儿帮她处理一些药材送过去。”

金钟大抬了抬手中的药篮示意。

嘟暻秀看了他一眼:“你还怪好心的。”

金钟大笑了笑,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要我帮你吗,看起来挺沉。”

嘟暻秀伸出了手。

“啊不用了,马上就到了。”

金钟大下意识侧了侧身,把药篮护在了手臂后。

嘟暻秀看着他的小动作,眨了眨眼,没说什么就收回了手。

两人默默走到了医疗翼门口,礼貌地道别后,金钟大看着嘟暻秀消失在楼梯上,悄悄在药篮里拿出几根曼德拉草,藏进了校服里。

然后他弯起嘴角,挂上了乖巧的笑容,敲开面前的大门:“庞弗雷夫人,我来送药了。”

从医疗翼出来已经很晚了,金钟大计划外地帮庞弗雷夫人干了些活,因此他现在的脚步有些匆匆。

不抓紧一点的话,学生们就要从霍格莫德回来了。

金钟大气喘吁吁地爬上八楼,找到那块挂毯后,直直走向了对面的那段墙。

他闭上眼睛,顺着这块平平无奇的墙走来走去,反复三次后,那堵墙居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光滑的墙壁上浮现了一扇大门。

金钟大推门进去。

屋子里静静的,往常笑着迎接自己的人并没有出现。

金钟大有些慌,他四处望着,发现壁炉旁的圆桌上趴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快步冲过去,那个人枕着一只手臂趴在那儿,跳跃的炉火映下了他侧脸的轮廓,而他另一只手却垂在一侧,露出手腕上渗血的纱布,甚至还有血液在不停地滴下。

“艺兴哥!”

金钟大惊呼着扑过去,想要把那人扶起来。

“你现在最好不要叫醒他。”

还没来得及使上力气,金钟大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转头向门口看去。

嘟暻秀静静地站在那里。

 

 

(五)

 

“哦!你踩着我的脚了!”

边伯贤像只炸了毛的猫,努力压着声音对旁边的人吼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

朴灿烈挪开他的脚,顺便把罩着两人的斗篷拢得更紧了一些:“不过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玩意儿?”

“身为格兰芬多交际花,想要的话总会有办法不是吗?”

边伯贤挑起眉毛,颇有些自豪道。

朴灿烈哑口无言,边伯贤居然已经欣然接受了这个最开始带着调侃意味的称呼。

更让他觉得惊悚的是,他的好友好像在这件事上表现的比他还要积极,甚至十分随便地拿出了隐形斗篷这种传说中的神器。

看来他这个好友身上还有很多秘密,连他也不知道。

但是谁又没有些自己的秘密呢。

“好了,小心露馅。”

朴灿烈不想多做深究,他只祈祷他们不会被狡猾的斯莱泽林发现。

是的,我们一向自诩光明正大,一往无前的格兰芬多小狮子们,正鬼鬼祟祟地把自己包在隐形斗篷里,尾随着他们认为卑鄙无耻的斯莱泽林毒蛇。

就因为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他们有关张艺兴的讨论。

梅林,这可有点疯狂是不是。

“我说,有两只猥琐的耗子可跟了我们一路了。”

吴世勋跟着金俊勉保持着绝对优雅的姿态走在前面,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

“不用管他们,想跟就跟吧,可怜的老鼠们还不清楚状况。”

金俊勉目不斜视,丝毫没有被跟踪者影响。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吴世勋问道。

“别和格兰芬多问一样的蠢问题,学会自己思考,孩子。”

金俊勉难得使用了一个稍显粗鲁的词汇,尽管这在普通人的用语中再正常不过了。

楼梯在他们的脚下不断变化,已经快要走到七楼,金俊勉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八楼?那可是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至于为什么排除了校长办公室,吴世勋十分确定斯莱泽林全部人员对那个老头都没什么好感,更不会主动去找他。

不过……张艺兴好像是个例外。

吴世勋迅速抹去了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人,重新开始思考。

如果要说八楼的话,他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他有一个神奇的地方,一般人都不知道,甚至是在那里来来往往的格兰芬多们。

不过愚蠢又鲁莽的大猫们甚至连放在眼前的事实都会视而不见不是吗。

吴世勋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啊哈,斯莱泽林也会想来拜访邓布利多吗?”

吴世勋和金俊勉闻声抬头望去,金钟仁就坐在最顶上的楼梯那儿看着他们。

金珉锡从他后面转出来,顺着台阶看下去:“晚上好,先生们,在八楼遇到斯莱泽林们的情况可真少见。”

与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格兰芬多不同,拉文克劳们总是习惯用语言来体现自己的优越感,然而斯莱泽林恰巧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彼此彼此,拉文克劳们通常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实验室,能见到你们也很荣幸。”

金俊勉微微点头,时刻保持着贵族的风范。

“我注意到,金俊勉先生作为斯莱泽林学院五年级的学生主席,此时应该在霍格莫德组织学生们返校的工作吧。”

金珉锡面带关切的表情,金钟仁看着他堂哥,打了个冷战。

“不劳费心,工作的事已经全权由副主席代理了,我相信我们的学生并不会像另一些愚蠢的学院学生那样把自己搞丢。”

金俊勉滴水不漏地回答,吴世勋在心中语言的艺术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喂!你说谁呢!”

一声厉斥就像是炮弹投进冷兵器交锋的战场,边伯贤掀开斗篷,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

“这是从哪里窜出的流浪猫?我们可没说是谁,就急着跳出来承认了?”

吴世勋侧身看着楼下凭空出现的两人,没有一点惊讶。

“你……”

边伯贤还想说什么,被朴灿烈拉住了,他们俩一路自以为完美的伪装,其实早就被发现了,脑袋上的头发被斗篷压得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那么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八楼可是我们的休息室。”

朴灿烈阴沉着脸问道。

“哦梅林,”吴世勋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谁会想要去你们那个,脏兮兮的,乱哄哄的休息室!”

“你竟敢……”

边伯贤拔出魔杖就想要冲上去,却突然听得金珉锡说道: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坐一坐吧。”

金钟仁拍拍屁股站起来,站回金珉锡的身后。

众人沉默下来,收敛了神色走上八楼,看着这个全场唯一的六年级抽出魔杖,从墙壁上变出了一扇门。

“什么时候咒语也可以召唤有求必应屋了?”

边伯贤一脸蒙逼。

朴灿烈听见他的碎碎念心道:我特么都不知道这还有个屋。

金钟仁擦着他们的旁边走过:“每次来都要走三遍,那可真傻了点不是吗?”

 

 

(六)

 

通常来说,有求必应屋里都是冰冷而阴暗的,但是由于不得不在这里进行的周期性会面,金钟大把整个房间都布置了一下。

地上铺着厚厚的舒适的毛毯,久积灰尘的壁炉被打扫得干净,燃起的温暖炉火,把中央的圆桌照得温馨而明亮,四周的窗帘都换成了质地轻柔的天鹅绒,甚至还有皮质沙发摆在一旁。

这就是众人走进屋里的时候看见的一切。

当然还有守在沙发旁的两个赫奇帕奇。

“哦,这可就真齐了,咱们是不是要开个学院代表大会什么的。”

朴灿烈有些自嘲般地说道。

可是当他看清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的时候,朴灿烈瞬间变了脸色。

显然不止他一个人注意到这点,边伯贤已经飞奔了出去,扑在沙发边:

“他怎么了?”

嘟暻秀十分及时地拎开了要上手的边伯贤,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金钟大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轻声道:“艺兴哥睡着了,不要吵他。”

张艺兴侧身窝在柔软的沙发里,黑色的头发乖顺地贴在侧脸上,他的呼吸缓慢而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白嫩小巧的脸上投下阴影,身上还盖着一件校服,黄黑色的丝线镶边说明了它实际的归属。

四个学院八个人围在沙发旁默默看了一会儿。

“谈谈吧。”

终于有人打破沉默,金俊勉领头在圆桌旁坐好,八人纷纷入座。

“我想我需要一点解释,现在的我看起来就像个弱智。”

朴灿烈特地斜睨了边伯贤一眼,他开始怀疑那个脑补的故事完全是这位好友内心的真实写照。

然而往常咋咋呼呼的边伯贤此刻却表情沉重得像换了个人。

“不只是现在吧。”

吴世勋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闭嘴你这条小毒蛇,我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朴灿烈举了举拳头。

“哎呀真是可怕极了。”

吴世勋的脸上带着和他的话语完全不搭的轻蔑的表情。

“好了,”金俊勉出声阻止了马上要点燃的一起纷争:“既然都坐在这里了,我希望大家能够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如果没人有意见,那就从我这里开始。”

没有人提出反对。

于是金俊勉说道:“相信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内,身上都背负着一个家族的承诺——我们要共同守护某样东西。然而长辈们既没有告诉我们,那样东西是什么,也没有说如何寻找,只是教导我们凭感觉去确认。”

众人互相看看,纷纷点头。

“虽然我在入学的时候就确定了目标,但是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背负着相同誓言的人,不止我一个,”他抬手示意了在场的大家:“如果我们的感觉都没有错的话,那么,我们要守护的,就是张艺兴。”

吴世勋撑着脑袋:“怪不得他和你们来往密切,是个一点也不像斯莱泽林的斯莱泽林。虽然他很不符合我的认知,我却产生不了厌恶的情绪,想来那个誓言,总是能让人无条件地产生好感。”

“我说呢,我怎么总会不由自主地去关注张艺兴,”金钟仁看了金珉锡一眼:“宝贝药材也都给得一点不心疼,你都从我这诈走多少了!要不是知道是因为他,才不会便宜你。”

金珉锡摇摇头:“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受伤,伤口也愈合不好,就算把他搁在身边都盯不住。”

“其实,”金钟大举手道:“艺兴哥不是不小心受的伤,那是他自己划伤的。”

众人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金钟大深吸了一口气:“艺兴哥的体质很特殊,他的血液有缓解一切病痛的神奇功能,但是他自己受伤的话会导致能量流失,所以无法治愈自己,就算是很小的伤口也要花很长的时间愈合。”

所有人的神情都开始变得严峻起来。

“而且……”

金钟大还没有说完,嘟暻秀直接开口道:“而且张艺兴根本就不是人。”

此话一出,房间里气氛瞬间就变了,有人镇定,有人犹疑,有人惊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个阿尼玛格斯吧。”

嘟暻秀并不在意这话掀起了多大波澜,他转身向金钟大问道。

朴灿烈惊叫道:“不可能!他才四年级!”

“如果是后天的话,我这个年纪能学会确实是个奇迹。”

金钟大丝毫没有被戳穿的露怯。

“后天习得自然是不可能,先天却是不完全易容,只能变成猫的阿尼玛格斯,对吗。”

嘟暻秀补充完,众人才发现,仔细看去,金钟大有着一张猫咪般的嘴巴。

“你很聪明,”金钟大说道:“我是凭这种天生的感觉发现了艺兴哥的身份,你又是为什么。”

“亲眼看到算不算,”边伯贤突然出声:“赫奇帕奇三年级学生嘟暻秀,对神奇动物的研究尤其深刻,经常夜闯禁林,探究霍格沃茨的未知世界。”

嘟暻秀点点头:“如果你见过我不少次,那么你也没少犯校规吧。”

“总之!”边伯贤继续说道:“要是你只见过一次张艺兴变身,那么我们俩看见的,应该是同一次。”

朴灿烈整个人的世界观都收到了冲击:“梅林!我除了他的名字,简直一无所知!”

“哦对了,”朴灿烈突然反应过来,补充道:“张艺兴这次的伤,应该是因为我。”

“……艺兴哥?”

正当朴灿烈准备好迎接各个学院各个年级甚至是他好友的冷嘲热讽时,金钟大唤出了声来。

众人转头看去,张艺兴正跪起半个身子立在沙发上,两手扳着靠背看向这边:

“好热闹呀。”

 

 

(七)

 

“我是不是来得有点晚?”

一个带着尖顶巫师帽的白胡子老头突然出现在了屋里。

“不,正是时候。”

金钟大和嘟暻秀起身鞠了个躬。

 “校长!”

朴灿烈和边伯贤惊讶地喊。

“晚上好。”

金珉锡和金钟仁淡定地问候。

而金俊勉和吴世勋什么也没有说,依旧端坐在那儿点头致意。

学院性格的分别在此时不能更明显了。

当然也有例外。

张艺兴小跑着把邓布利多拉到了桌子旁,拉开凳子请他坐下:“您今天怎么来了?”

邓布利多和蔼地摸了摸张艺兴的头发:“因为骑士们都已经觉醒了。”

张艺兴看着坐满了人的圆桌,眨了眨眼睛。

“对了艺兴哥,”被突然出场的邓布利多打断的金钟大又想起了刚刚的话题:“不是说了让你不要乱跑吗,怎么还到禁林去?”

张艺兴一脸被逮到了的表情:“我……偶尔……也会想晒晒月光嘛。”

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没有关系,只要小心点就行了,至少在霍格沃茨里,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有点用。”

“我说,”朴灿烈看着张艺兴,举起了手:“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吴世勋白眼要飞到天上去了:“就算一直知道你们的脑子都是空的……血液有这种特殊效用的,用你的常识想想还能是什么!”

朴灿烈瞪大了眼睛:“独……独角兽?”

“对不起,”张艺兴带着歉意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大家的。”

朴灿烈涨红了脸:“不不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邓布利多摸摸他的白胡须,缓缓道:“这个故事啊,还要从你们的父辈说起。”

老巫师拖长的语调像是在吟唱史诗,把孩子们带回了那个黑暗的时代。

在魔法世界遭遇巨大危机的时候,许多奋起反抗的巫师们们团结在一起,对付他们共同的敌人。

就在其中一次战役中,邓布利多带领着一些巫师们不敌那个人凶残的围剿,被逼入了一片森林中,情况很不利,然而他们却毫发无伤地存活下来了。

当然,奇迹是不可能出现的,当时舍身而出救了他们的,是一对独角兽。

它们付出生命的代价,重创了那个人,并且在他身上留下诅咒。

然而它们自己却留下刚出生的孩子死去了。

(张艺兴露出了悲伤的神情,金钟大拍拍他的肩)

为了感谢这对独角兽,幸存的巫师以家族的荣耀起誓要守护好它们的幼崽。

“于是这只幼年独角兽就被您带回霍格沃茨,以人形养育着?”

金珉锡问道。

邓布利多点点头:“但是我们后来发现,在战役的最后,他并没有被真正地消灭,他只是藏起来了,伺机卷土重来。而且,当初被降下的诅咒,是可以解开的。”

老人犀利的眼神环视着桌上的人:“而那个方法中,需要那只幼年独角兽的献祭。”

“当一脉所承的独角兽掏空心脏,斩去独角,血液流尽的时候,诅咒就会消失。”

嘟暻秀回想着他曾经翻阅的古籍禁书上的记载。

“而现在,这只独角兽要成年了。”

金俊勉掏出木盒放在桌上:“这可压制不了多久。”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孩子们,你们将面临一场残酷的考验,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死亡降临,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邓布利多沧桑的声音回荡着。

“格兰芬多是无所畏惧的!”

朴灿烈和边伯贤大声呐喊。

“没人会怀疑赫奇帕奇的忠诚。”

金钟大和嘟暻秀将手放在胸前起誓。

“拉文克劳只害怕愚昧,不惧怕死亡。”

金珉锡和金钟仁挺直了脊梁。

“守信的准则刻在我们的灵魂上。”

金俊勉和吴世勋难掩傲慢的神色。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的骑士小队,成立了?”

邓布利多蔚蓝的眼睛中闪过精明的光芒。

 

 

(八)

 

“能不能不要吃曼德拉草啊,想起它之前的样子总让我觉得怪别扭的。”

张艺兴想要赖掉金钟大递来的草药。

“你在恢复原型的时候,伤口总是好得快一些。”

金钟大表示这事没商量。

金钟仁把龙爪根须翻出来:“试试这个。”

“好苦啊。”

张艺兴皱起了眉。

边伯贤踹了朴灿烈一脚,从他怀里掏出了蜂蜜公爵的糖果递过去:“吃点甜的缓一缓。”

张艺兴剥开糖纸:“其实吧,也没有那么困难啦,是因为老把伤口撕开,才好不了的。”

金珉锡脸阴沉得能滴下墨来:“我以为你不喜欢自虐?”

“不是不是,我也怕痛,就是……”张艺兴有点不敢讲了:“新鲜的血液效果总是好一些嘛。”

“你有必要为了那个白痴做到这种程度吗!”

吴世勋生气地低吼。

朴灿烈觉得自己要挨揍了。

“其实不光是你们对我啊,我对你们也挺有好感的,所以才会想帮忙,这种感情是相互的嘛,”张艺兴说着说着眼皮又开始打架:“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觉得好困。”

“过渡期是这样的,”嘟暻秀说道:“可以多去晒晒月光。”

然而张艺兴已经睡着了。

金俊勉小心地调整自己的姿势,让靠到自己身上的张艺兴能舒服一点。

“对了,”刚刚离开的邓布利多又出现在了屋子里:“虽说那个誓约能让人产生感应,但是附带无条件好感的这种事,我可没有听说过了。”

老巫师调皮地眨眨眼睛,说完话就消失了。

 

 

(九)

 

八个人面面相觑,眼神中燃起了战火。


E.N.D


*我也没想到异世界系列能有第二篇

*每次构建异世界都累到要吐血

*如果加勒比那一篇有姑娘想到《船长偏头痛》,那么这一篇应该也能想到《贵族》

*《贵族》真的是我最喜欢的同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本来的设想中这是篇比加勒比还黑的故事

*但是最近心疼得要死,一点都不舍得

*总之就当做我攒到了1007个粉丝和1007个喜欢和1991个喜欢的谢礼吧

*邓布利多: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就是要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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